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

《尋王創世紀》小說連載之2:三祖制令

  婦人卓氏,這麼一哭,便要解說14年前的往事了……

  那年是紅朝24年,天下大變,帝國因意識形態的激烈爭鬥,導至士氣凌夷、民不聊生。朱皇帝除了紅朝開國時;即在天壇禮拜異邦兩樽大神外(一名為「麻祖」,一名為「裂祖」),這一年,他特將自己敕封為 「米祖」,令工部製好標準版的「三祖聖像」,並要官民在兩年之內,以此聖像,全力造俑,通力參拜。

  號稱有節氣之士宦,因此由而棄官者,十僅一二。

  有因此敢直諫朱皇帝者,廷仗一百,死亡率50%

  為督導官民盡信「三祖制令」,朱皇帝特成立「紅衣衛」、「神鬥廠」、「反思棚」三者,各有職司,各有部首,此是後話。

  朱皇帝日日煉丹求長生,神格化龍身,更頒佈天下一紙「三祖制令」,搗毀沙門名觀並壓制儒派禮法,一年間,此信仰強制流佈,砍億萬山林,刻木成俑,民間有云:「 不信麻裂米三祖,屁股開花」。

  鐵腕執行下,士、農、工、商到下九流,家家戶戶拜「三祖」 。朱皇帝為讓「三祖」之信仰推恩廣澤於帝國基礎之農民,乃特准農家有供「三祖」者,免田賦十其一。

  農民一時間,以連坐法相互監視刻俑,「三祖」之俑家家無有不備,全面學習「三祖制令」戶戶高呼「米祖保佑!」、「米祖千秋萬世!」。………
 
  卓氏之夫名為何南飛,原為紅朝七品縣官,不堪「三祖制令」之精神箝制,亦憤而棄官求去,

  紅朝26年的12年前,卓氏與何南飛情定於長沙府西之橘州,新婚燕爾後,突告失蹤……

  何南飛為何棄妻而去呢?實因對當時蜂起的一個新興宗派「無生教」,大感興味使然,「無生教」尊「無生老母」為永世教主,今以玄地真人為總護法,處於當時湘桂二省之交界。總壇傳說在湘水上游,永州府的象鼻山。

  無生教積極吸收成年教眾,並武裝農民,授以武功,儼然成為一股江湖新興勢力。有言懼曰:「無生一派,敵者無生」,當是三山五嶽的英雄好漢雅不願與無生派生事,或與之為敵之說。官府亦視無生教派為眼釘肉刺…….

  當年的棄婦卓氏,小腹微隆……,正因何南飛尋無生教之離去,日日神傷……

  此時的易天倫,為勢強之仇家大隊,聯合追殺,雙方戰鬥,水路自白螺磯展開,城陵磯一戰後逆渡洞庭湖,溯湘江,易天倫且戰且走轉陸路,逃至道吾山山麓,此地背山面水,長草萱萱,勢況幽隱,實適合為一秘密練功、力抗強敵之處所。惟飲食乏人照料,有所不便,即潛至長沙府城東之瀏陽地強虜一民女,這便是新婚夫棄的卓氏。易天倫陰錯陽差,還親手接生了卓氏的一腹龍鳳胎,男孩名喚何逸,女孩名喚何花。這對兒女的名卻是何南飛之前取的。

  卓氏,本名卓若蘭,在道吾山十年間與易天倫朝夕相處,卻也相安無事,她也並未忘記夫君何南飛舊情,只是自怨命該為棄婦,又為環境所逼而認命。

  若蘭見易天倫雖強虜己身,卻並未獸行於己,反倒慶幸有此精壯大漢,每日練功之暇,尚幫忙耕作之事,並時常逗得一對兒女嬉嬉哈哈:「易大叔長,易大叔短」,自己也好比一家人般,偶爾有上山砍材的樵夫經過,只道是隱居山林的遁世小夫妻。

  去年隆冬蠟月,易天倫生性開始變化,每每飯時吐出炙熱之氣,令卓若蘭精心製作的夏日冷盤小菜,頓成異味熟食……..家中虫蟻盡數遷離。明的好處是:小逸與小花晚上喝羊奶或晨茶時,只要找易大叔手指沾過、大氣一吐便十足溫熱。易天倫卻也樂此不疲……

  直至今晚,卓若蘭正巧在暗夜的客房門縫中,竟瞧見易天倫,生食日間在田中捕獲之田鼠及野兔,易某其時血光滿面,令人不忍卒睹…..

  只見易天倫猛地回頭,雙瞳暴光電射,卓若蘭差點暈死……

  更離奇的是,易天倫褪衣的後背,竟刺了一個藏青色的圖騰,一個左首吐著蛇信的雙頭大蟒…..

  接下來,六神無主的卓若蘭只能衝到廳堂拈香,拜著官府規定參拜的「麻裂米三祖」了,「米祖」是朱皇帝的人偶像,乃主神。

  在此之前,易天倫對卓若蘭參拜三祖僅只是視而未見,而這三尊神俑在易天倫當年尋得此處時即已存在,只是,今晚易天倫練成火龍神掌時,以此「三祖」之俑祭掌那已是前話了…..

  今夜星光閃礫,牽著小逸和小花的卓若蘭立於田梗,只是怔怔然的依稀聽見小逸小花在嚷著:「易大叔為什麼跑了呢?易大叔為什麼跑了呢?他答應捉田鼠給我們玩的呢!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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